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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作搞論文怎么搞定作者署名次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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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作搞論文怎么搞定作者署名次序?

摘要:   先來說說“搞”論文。論文是“搞”出來的么?這似乎有辱論文的雅,用“寫”或“作”出來就好聽很多。但老文感覺如果多人合作從事一項學(xué)習(xí)只為論文,論文成了后署名又大傷腦筋,那么這樣的合作叫合謀更貼切,而合 ...

  先來說說“搞”論文。論文是“搞”出來的么?這似乎有辱論文的雅,用“寫”或“作”出來就好聽很多。但老文感覺如果多人合作從事一項學(xué)習(xí)只為論文,論文成了后署名又大傷腦筋,那么這樣的合作叫合謀更貼切,而合謀的論文用“寫”或“作”就不合適。用哪個字合適呢?這個問題也大傷腦筋。幸好,我們的漢字中有個萬能的“搞”字,語文老師教導(dǎo)我們:當(dāng)你作文時如果硬是想不出用哪個詞合適,那么“搞一搞”肯定不錯。這兒被迫用上“搞”字后,老文感覺不僅不錯,反而有了無可替代的貼切和生動,例如,論文只有“搞”,署名才搞笑。
  據(jù)說早在半個多世紀前的1963年,有個名叫Derek de Solla-Price的家伙就預(yù)測單個作者的論文到1980年將滅絕。顯然,這家伙的預(yù)測至今都未成真,單個作者的論文雖然寥若晨星,但并未絕跡。倒是,我們目睹了作者數(shù)量的無限制指數(shù)式增長,見證了超作者(hyperauthorship)時代的來臨。例如:2016年發(fā)表在Autophagy的一篇論文有約2500個作者;2012年宣稱歐洲核子組織觀察到希格斯粒子的論文有2924個作者,隨后2015年來自該組織的一篇論文首次涉及了兩個學(xué)習(xí)團隊,導(dǎo)致作者數(shù)量達5154個。
  這么多的作者如何管理呢?這種情況下“作者”意味著什么呢?每個作者的學(xué)術(shù)貢獻如何評價呢?作者信息所占的版面甚至比正文還多,這是不是對紙張和存儲空間的巨大浪費呢?這些都是新難題。
  這世道很奇怪,大凡牽涉到名利的問題,人越多反而越好辦。超作者論文往往來自針對大科學(xué)工程的大合作組織,作者署名和成果運用已有相對成熟的管理機制。更普遍的小型科研合作產(chǎn)生的論文,署名其實才真叫人頭疼,難度不亞于搞大科學(xué)工程。治療這種頭疼目前還沒有廣譜藥,但因為人們對這種問題的興趣明顯大于對科學(xué)的興趣,所以方子層出不窮、花樣繁多。
  顯而易見,論文作者署名問題雖然難治,但容易防。怎么防?如果獨立搞很難,那么選擇跟誰合作最關(guān)鍵。例如,跟家人合作搞論文,作者名字的位置隨便擺估計也沒人錙銖必較。華盛頓大學(xué)的一個教授David Manuwal,與他的妻子、女兒和兒子一家四口合作在NorthwestScience上發(fā)表了一篇論文,四位作者究竟誰的貢獻大,誰的貢獻少,有沒有掛名現(xiàn)象,估計只有除作者之外的人才會去瞎操心。也許有人會質(zhì)疑這其中有違背署名規(guī)范之嫌,但軍功章里有我的一半也有你的一半是一件值得歌頌的事情,寫篇論文把家人名字都帶上難道就不值得歌頌?



  再如,選擇跟貓合作搞論文,署名最省心,因為估計貓是絕對不會跟人爭名爭利的。此外,科學(xué)史和科學(xué)都證明,跟貓合作最可能做出最好的科學(xué)。美國物理學(xué)家Jack Hetherington最先嘗到這個甜頭。1975年,他與他的貓Chester合作搞了篇Physical Review Letters論文。貓有啥子貢獻?貢獻可大了,不掛上貓名,就不能體現(xiàn)團隊精神,就不符合PRL論文慣用的第一人稱“我們”?紤]到有同事可能認得Chester,Hetherington為Chester編造了一個筆名F. D. C. Willard,其中F.D.代表Felis Domesticus,C代表Chester,Willard則是Chester老爸的名字――規(guī)避署名糾紛還是選家人靠得住。
  搞論文的人都知道,新人搞出牛文最可能被邀請參加學(xué)術(shù)會議。貓Willard接到了邀請,因為提名人說“他從來沒有被邀請過參加任何會議”。組委會收到了有作者“簽名”的論文復(fù)印件,搞科研的人一個個都是火眼金睛,“每個人都認為這是一個貓爪簽名”。最終,給Willard的邀請被取消?磥恚祟惸軌蚪邮茇埫霈F(xiàn)在論文上,但還不能接受貓也參加學(xué)術(shù)會議并作報告。



  僅次于家人和貓的合作者應(yīng)該是同姓人了,一方面,這畢竟是光宗耀祖或耀姓的事情,另一方面,人們在提到某篇論文時,通常只提作者的姓而省去其名,這就讓人人都不吃虧了。四個古德曼(Goodmen)合作搞了篇好笑的論文:“幾個古德曼:同姓經(jīng)濟學(xué)家合著者”(“A fewGoodmen: surname-sharing economist coauthors”)。284個“史提夫”(Steve)合作搞了篇“史提夫形態(tài)學(xué)”(The morphology of Steve)。你也許很難想象,世上哪有這么湊巧的事情,這么多同姓人做同一領(lǐng)域的學(xué)習(xí)?即使有這么湊巧,誰有號召力把大伙都凝聚起來?但如果想想中國人修族譜的事情,這就好理解了。相信這樣的合作也是令人愉快的,自己的名字排那個位置一點都不重要,因為它讓人感覺在積德,在保存自己也有份的非物質(zhì)文化遺產(chǎn)。



  雖然選擇跟誰合作可預(yù)防作者署名的頭疼問題,但因為這世界太變幻莫測,論文搞手們選擇跟誰合作其實沒多少自由度,跟非狗非貓、非親非故者合作才是常態(tài)。常態(tài)下的合作,通常是在論文搞出來前就商量好排名還是排名問題等論文搞出來后再說呢?合作搞過論文、特別是對論文署名有絕對掌控權(quán)的人都知道,論文搞出來后再來爭論論文排名問題更有利于最快最好搞出論文,這就像打天下,如果事先確定了打下天下后誰坐什么位置,估計天下是很難被打下的。
  搞定論文署名次序最人性的方案,是誰最急需論文誰的名字就排最前面。這就像抗洪救災(zāi),往往最先救治傷得最重的人。這樣做看起來很人性,很雪中送炭,很溫暖,但也可能被認為跟把論文當(dāng)人情送本質(zhì)上只是程度差別。所以一般來說,很多論文即使這么做了也不會聲張。但也有難能可貴的誠實者,如一篇1989年的論文在其致謝局部公開了署名規(guī)則:作者次序根據(jù)終身教職的接近度搞定。也就是說,誰最急需這篇論文評職稱,誰的名字就排前面。在一項對127篇論文的調(diào)查中,有4篇論文也采用了這種規(guī)則搞定作者排名次序。



  搞定論文署名次序最公平的辦法,似乎是采用例如大伙都會玩的剪刀石頭布這樣的隨機或碰運氣方法。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在這類方法中,用拋硬幣的方式搞定作者次序的占多數(shù)。其中一篇論文也很誠實,甚至交代了拋硬幣搞定作者次序的事情是在“一家昂貴的餐館”進行的。相對來說,利用球類比賽搞定作者次序可能顯得雅一點。一篇1974年的論文公開說明:作者次序根據(jù)1973年夏季在帝國學(xué)院野外站舉行的25局槌球比賽搞定。



  無論是根據(jù)急需程度還是利用剪刀石頭布這樣的隨機方法搞定論文作者的署名次序,都沒有做到讓一起搞論文的人皆大歡喜,所以都不是搞定論文署名次序的最佳方子,注定都out了。最近幾年老文審過一些稿件,發(fā)現(xiàn)一個有趣現(xiàn)象:你通信我,我通信你,也就是說,這篇論文你當(dāng)?shù)谝蛔髡、我?dāng)通信作者,下篇論文則反過來;奇葩的是,這篇論文老師通信學(xué)生,下篇論文學(xué)生通信老師,這難免讓人感覺有點倫理錯亂。跟朋友聊起這種趣聞,朋友取笑老文out了,說這種方式早就集體化了:你們通信我們,我們通信你們,一篇論文m個等同第一、n個共同通信,不僅皆大歡喜,更重要的是,還可實現(xiàn)一篇論文相當(dāng)于(m+n)篇獨立作者或唯一一作加通信作者論文;搞科研,N個腦袋也許不敵一個腦袋,但搞論文(特別是搞篇數(shù)),個體永遠搞不過集體。

合作搞論文怎么搞定作者署名次序?  |  責(zé)任編輯: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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